章勇良眉頭一蹙，壓低聲音道：

  “艦長，這些人體殘肢是小姜幾個月前就取得的。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所以我們推測，對方的長生者研究，已經取得一定了進展。”

  “除非——”他話語一頓，腦海里快速思考著。

  姜妍：“什么？”

  莫京笙：“但說無妨。”

  “這些激素可以重復注入，而這種病毒在分裂和更新進化到一定程度后，會因為達到某個濃度或數值而停止，除非，換一個新的，沒有被病毒和激素污染過的培養基。”

  章勇良說完，咬牙吸了口氣：

  “也就是說，需要使用新的人體進行實驗。如果他們沒有合適的人體作為新的培養基，那么，實驗被卡住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還有，培養基本身身體素質越強，或者是女性的話，那么，實驗出來的效果會越好。所以，小姜，你自己一定要萬分小心。”

  姜妍點點頭，“好。”

  莫京笙眸光凌厲看了一眼窗外，沒有說話。

  這幫人神共憤的惡魔，他遲早把他們全部剿滅了。

  姜妍出了會議室，葉清跟了出來：“我看章博士找你和莫京笙說事，沒出什么大事吧？”

  “沒有。”姜妍扭頭看了他一眼，想起章勇良說的病毒會自我更新進化的事情，“你身體最近沒出現什么異常吧？”

  突如其來的注視和關心，倒讓葉清耳根一紅，“沒有.都很好。”

  回到房間，姜妍換了一身防護服，戴上了防護面罩。

  葉清守在門口。

  見他還是之前那身衣服，只是臉上多了一個防護面罩，姜妍一愣，“你怎么沒換？”

  “基地的這批防護服，都是加緊趕制的。我的身體尺寸，不在常見尺碼里。”葉清說完微微一笑，“況且，我的身體能耐得住。”

  姜妍驚訝，“最近的紫外線強度，已經上升一個數值了，外面還可能存在核污染和核輻射，你確定？”

  葉清笑笑，“以前在SNP實驗室的時候，比這嚴重的紫外線，還有一些輕微輻射，我都經歷過。”

  或者準確來說，所有末世降臨后，可能經歷的生存環境，他們都被動接受過。

  有的人，扛不住過程考驗，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

  能最后走出實驗室的，都是過了十幾道鬼門關才僥幸活下來的。

  再之后，還要徒手使用冷兵器去戰斗變異巨鼠之類。

  而葉清，是僥幸從實驗室和戰斗中活下來的那批人里的佼佼者。

  姜妍將信將疑，“你等我一下。”

  她轉身回了屋。

  很快，姜妍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件某大牌的粉灰色防曬披風。

  “這個你將就用一下。”姜妍給他遞了過去，“還有，一會到了上面，你先別出船艙。”

  “謝謝。”葉清不好拒絕，伸手接了過來。

  艦艇上，除了防護服外，也做了一些類似的披風，他覺得沒必要用，便沒去領取。

  上到甲板上，四周的空曠和流動的空氣，讓姜妍因為暈船帶來的難受終于好了一點。

  現在是下午時分，陽光倒是沒有正午那會毒辣了。

  葉清看了一眼放在艙門下面的實時檢測儀數值，跟著走了出去。

  他取下防護手套，感受了一下陽光。

  最近氣溫雖然在升高，但也就十度左右，有些冷。

  但陽光照射在手掌心上，刺呼呼的。

  姜妍看著艦艇掀起的白色浪花，默默發了會呆。

  現在很多探測設備失了效，航行的船只還得時時提防水下潛在的建筑形成的暗礁，所以，艦隊航行速度并不快。

  水里有海魚群和淡水魚群，以及奇奇怪怪的生物游過，但沒有人有想要捕撈的心思。

  時不時，也能看見些漂浮的動物和人的尸體。

  氣溫不高，這些尸體都沒有腐爛。

  但因為紫外線太強的緣故，無一例外，本來腫脹發白裸露的皮膚，全部布滿了黑色斑點。

  仔細看去，跟尸斑類似，很是滲人。

  姜妍走到一個執勤戰士旁邊，詢問道，“請問，我們現在到哪了？”

  戰士回道，“姜小姐，剛剛離開東山，在去往福城的路上。”

  “福城。”姜妍拿起望遠鏡，看了四周一眼。

  不遠處的水面上，還真是出現了少量山頭。

  山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殘垣斷壁。

  雖然隔著些距離，還是能夠感受到滿目瘡痍，一片破敗景象。

  葉清看著前方，眉心一沉，“福城以前是座很繁華的城市，人口不少，現在——不知道幸存者還有多少。”

  姜妍也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