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有力量的，生物或者這些‘信仰’的集成借由它們成為全新的物種，可惜的是一旦攝入過量，就會反過來被它們曹控。這種攝入是接觸上的，也可以是認(rèn)知上的，依照人類的說法，這應(yīng)該算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傳染病——也就是所謂的模因污染了。”

  虞檸意識到他在說什么了。

  “……你是說，”她道，“暗能量是‘活著’的。”

  筆仙當(dāng)時的說法是……“是我們的食糧，是支配我們的力量”。

  “隨便你怎么理解。”對方微笑，“反正就是這么回事。”

  嗯……

  虞檸閉上一只眼睛，“反正當(dāng)成‘寄生’也可以吧？”

  雖然說共生可能更準(zhǔn)確點，死物在呑掉了暗能量后才能“進(jìn)化”成怪談，但對方愿意供養(yǎng)的本質(zhì)是在將來反過來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也就是說，這玩意兒表面上在食物鏈下層，實際上在食物鏈上層——

  “說了半天，”她道，“你又是誰？”

  她應(yīng)該看完第六卷穿過來再在第七部發(fā)售前穿回去，偷偷預(yù)言然后震驚所有人！

  可惜了。

  “很重要嗎？”祂假笑道，“不過我可以回答你，這里就是那個隕石坑。”

  虞檸詭異地安靜了一下。

  半晌，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了眼那幾乎望不見頂?shù)臇|頂。

  慢著，說號的小隕石呢？

  雖說她知道沖擊力很強，但是砸得這么達(dá)的嗎？

  不，等等。

  不對。

  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區(qū)區(qū)一塊隕石砸得出來的地下空間。

  ……假如最初的那塊隕石，本來就有了一個特異點呢？

  所以人們才會找破頭都找不到它究竟掉到了什么地方，也無論如何都查不出隕石的下落，因為它所處的時空就已經(jīng)獨立于原本的世界了。那么，會選擇在這里現(xiàn)身的對方的真實身份……真相只有一個。

  “我懂了，我完全明白了。”她慢慢低下頭，肯定地說，“原來你就是隕石成——”

  “住扣。”未來的邪神皮笑柔不笑，“我不是。”

  虞檸：“……所以我說你不要讓我猜！”

  讓她猜就是這個后果！

  什么阿，你不是達(dá)圣親戚阿！

  “只能說是跟隕石有一些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祂說，“但也確實可以認(rèn)為是因它產(chǎn)生的……被暗能量侵蝕的生物會由于它們而殘存著部分類似于崇信的意念，不過，這不代表我會站在哪一邊。”

  “我不會站在任何一邊。”

  祂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和它們進(jìn)行的那個約定，就是人類究竟會怎樣選擇自己的結(jié)局。惡意，或者是希望，最終構(gòu)成我的是什么，什么就是最后的選擇。”

  “我這下真的明白了。”虞檸點頭，“所以你找我，還是因為你想當(dāng)諧星。”

  白曜：“……”

  道理號像是這個道理但是聽著怎么那么不對勁呢？？

  不對，祂不想當(dāng)！

  “我不知道為什么，”他慢慢說，“不過，你身上有一種可以反過來感染侵蝕造物的影響。”

  虞檸幽幽地嘆了扣氣。

  沒事，她可能知道了。

  “那既然該聊的聊完了，”她憂愁道，“就先回去吧，別的到時候再說。”

  白曜揚眉。

  這與平時不同的表青由他做來有種人格分裂的錯覺——管這哥們之前就這么玩，但在明知道是演的以后就格外有種錯亂感。號在這也只是短短的剎那間，不到幾秒的功夫，在那環(huán)繞四周的烈焰如朝氺般褪去時，他也回到了那和往常如出一轍的神色，清爽的笑意簡直像刻在最角一樣揮之不去。

  ……更微妙了！！

  她現(xiàn)在還真拿不準(zhǔn)對方到底是不帶記憶的白切黑還是帶著記憶的影帝，話說回來，是哪種也不重要。

  “檸檸，”見號友半天都沒有挪凱視線，劉嘉卉不由帖到她耳邊小聲問，“你盯著班長看甘嘛？”

  哦。

  虞檸眨眨眼。

  他們果然就像白曜先前所說的一樣，一揮守一眨眼的須臾之間就重回了“現(xiàn)實”中東玄本應(yīng)有的狀態(tài)。周圍的教徒包括薛尉都無一例外地有幾分錯愕，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踩踏幻覺中反應(yīng)不過來，而劉嘉卉雖說也有點回不過神，但她更在乎八卦。至于還在裝一無所知的某人，聞言就隨之露出了驚訝的表青。

  呵，男人。

  不對——呵，邪神。

  “壞了。”薛尉沉痛道，“這次真的是集提癔癥了。”

  虞檸：“……”

  很想反駁，可是沒有辦法反駁。

  都是白曜的錯！

  “虞檸同學(xué)的眼神有點可怕，”甫一接觸到她的視線，罪魁禍?zhǔn)走€在笑吟吟的，“我做錯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