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認親宴
隨著林暖和其他人們順利地完成了糧食征收以及稅款繳納等一系列事務之后,整個越州地區冬季賦稅的收繳工作終于圓滿結束了。
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十日這一天,越州縣衙鄭重其事地頒布了一則冬役命令。
全縣范圍內要展開兩項重要工程:一是對越州河進行全面的拓寬與清淤處理,二是對越州河的堤壩予以加固。與此同時,江口村所在區域劃定成為越州河的泄洪口。由于這個決定涉及到整個村莊的整體搬遷,所以縣衙責令江口村全體居民搬離原址,前往越州城北部的東山村定居。
而位于城北的役民們,則承擔起了開墾城北肥沃農田、修繕道路以及新建農舍等任務,從而進一步推動城北地區的發展建設。
因為江口村及其周邊一些地方在剛剛過去的秋季遭受了極為嚴重的災害影響。鑒于這種情況,再加上這次整村遷移乃是縣衙下達的政令,因此縣衙特意做出決定,明年這些地區的人口稅收將會降低一石,以此作為對當地民眾的一種安撫和慰藉措施。
原本計劃著趁此機會著手修建酒樓和養豬場的林暖,卻不曾想到會突然遭遇這樣一道役令。如此一來,她想要建造房屋都變得困難重重,甚至就連能夠找到幫忙施工的人手都成了大問題。無奈之下,林暖也只好將自己的計劃繼續向后推遲了。
林暖心緒還有些煩憂,只因越州已然開啟了勞役之事,如此一來,廣豐縣想必也相差無幾了。
在他們這群人中,三叔、夏一豐以及秦云飛這三個人定然是需要參與其中的。而其余眾人,好歹其家族之中尚有兄弟能夠相互替換一下,眼下情況便是不知村中會作何安排?
然而,她愁歸她愁,她不知道的是新任的廣豐縣令于大人卻是個極具眼力見兒的人物。
原來,他早已得到了盧清哲的知會,知曉五井村有一部分人去往了南方,且至今仍未歸來。于是乎,便以此為由頭,規定這些人只需繳納二兩銀子便可算作替役之費。
得知此消息之后,林大伯沒有絲毫遲疑,當即便從自家經營的豆腐坊中迅速支取了整整六兩銀子,替三叔、夏一豐和秦云飛三人交齊了這筆費用。只不過,此事還是需要跟小暖提及一番,好讓小暖提前做好相應的準備與規劃。
而于大人這一舉動無疑是開了一條先河,這一年冬役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可以用二兩銀作為替役,到了第二年那些富商鄉紳則紛紛開始打探這一替役的事情。
于大人心想這么著好像也是個好事,于是奏書德陽知府,報告此事。秉明以銀代役,一人替役銀五兩,既可以增加當地縣衙收入,又可以用這筆銀子保障役工伙食和住宿條件。
德陽府知府收到此奏疏后,這替役一事前朝也有,康朝現如今才二十來年,為何不遲遲推行替役是因為害怕役工不足,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工程,但想想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于是加上一句役工數須齊全,再上呈河南道巡撫使。
巡撫使看了奏疏后,與幕僚討論后,覺得此事也可行。勞役此事雖為全朝重事,但只要按期按人頭完成,便不是大事。
早幾年一人五兩可能絕大部分人都會心疼,但近年來有部分人已經不愁這五兩銀了,世事變遷,他們也該緊跟事情的變化行事,于是寫了個“閱”字,以表同意,并對這德陽府廣豐縣提起了一些興趣,這邊是那最年輕的五品太原府知府盧清哲前任之地,倒是個有靈氣的地方。
康圣七年開始,廣豐縣勞役開始轉變,有錢之人會用銀錢支付替役并用銀錢買百姓替其服役。
沒錢的百姓還是掙扎在苦役的戰場上,但他們也發現從這一年開始縣衙在各服役點會搭建簡易茅草房用以遮風擋雨,伙食也比往年好了許多;還有不少底層老百姓為了那替役的銀錢(一兩銀子左右)奮而參加勞役,為家人搏一搏更加體面的活著。
只能說事有兩面,全賴怎么去看這回事!
而就在林暖順利完成納稅流程之后的第三天,盧光和盧夫人攜林二虎、林暖舉行了一場盛大且莊重的認干親儀式。
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仿佛也在為這場特殊的聚會送來祝福。
寬敞明亮的大堂之上,林二虎和盧光分別站立于兩側,他們面帶微笑,眼中滿是喜悅之情。盧夫人則靜靜地坐在盧光的下方位置,儀態端莊,氣質高雅。前來觀禮的不僅有祝縣令一家,盧氏子弟,還有五井村的眾人。
只見林暖身著一身細棉服,外罩一件絲羅錦緞外衫,款款走上前,手中捧著她精心為盧光和盧夫人趕制的衣物和鞋襪,當然其中少不了張夢嫂子和可愛的小思晴的幫忙。
林暖來到盧光和盧夫人面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二人三叩首,每一次叩頭都顯得那么虔誠、鄭重。
作為回應,盧光慷慨地送上了一份厚禮——越州城北良田百畝,以及從城北小院一直延伸到城北鎮地界的一大片廣袤土地。這份大禮無疑展現出了他對林暖的重視和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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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夫人則輕輕起身,走到林暖身旁,親手為她插上一支精美的金玉倒垂蓮簪,并將一對溫潤的青玉鐲戴在了林暖纖細的手腕上。簪子造型別致,工藝精湛;那對玉鐲更是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它們代表著盧夫人對林暖的喜愛。
認親儀式結束,盧光并林二虎,盧夫人牽著林暖,并同眾人一起入席赴宴,林暖的名字也將出現在盧光的名籍下示“義女”二字。
這是不是應了盧清祥那句讓陳行寧娶一個盧氏旁支族妹呢?
而人們常常感嘆道“這世間啊,感情實在是靠不住喲!”
然而,與感情相比,由純粹利益交織而成的關系,則顯得更為不堪一擊。
畢竟,一旦利益的天平發生傾斜或者消失不見,那么這種所謂的關系恐怕就會如同一座失去了基石的大廈般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