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瀉火的人，德妃半點不客氣：“難為你了，還記得本宮這個額娘”，若是以前，她便是不喜歡老四夫妻倆還稍微能勉力保持點風度，折騰人也掛著臉面。

  但自從烏雅氏被抄，德妃是半點不帶忍了，尤其對著四福晉的時候，一層面皮直接撕下，不是罰跪就是罰跪，不是催生就是催吐，總之對方左腳先邁出都是錯的。

  淑慧依舊端行著禮，溫和的聲音彷佛一尊永遠不會臉紅的菩薩：“給額娘請安是兒媳的本分”。

  本分！

  脆弱的小神經又被拉動，德妃差點不顧體面上去就是一巴掌：“既然你這么孝順，那就出去跪著吧，本宮看著你心煩”。

  這下是連一個荒唐的理由都不想找了，直接火辣辣的找茬。

  淑慧無法，內心嘆息一聲后還是乖乖起身走了出去，在那之前還整理了一番裙擺：“還望額娘注意身子，兒媳這就出去”。

  一個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臉上多顆痣都是錯的：

  “瞧瞧，瞧瞧，這是看不上我這個親娘了，連帶著他這個媳婦兒都一副死人臉的樣”。

  綠琉昧著良心勸說：“······是啊，不過娘娘您還是快些消消氣吧，別真為四福晉氣到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殿外光明正大偷聽的康熙和特意帶人來抓現場的明玉：“······”，都被這無恥程度驚呆了。

  康熙面色不太好，正要進去，卻被明玉拽了下衣袖著，還沒到精彩地方呢，現在進去最多還是不痛不癢的禁足抄書。

  她不要，今日就沒打算收這么點成果，卻沒注意到，被她逮著袖口的男人身形僵硬了一瞬，竟就老老實實配合了。

  里頭不負明玉所望的繼續大逆不道著：“當初就不該給她選那個賤人做養母，白白給太子送了這么條好狗！”。

  明玉瞪大小眼睛：“······”，以前沒看出來這人這么勇啊，不過還是半點不心虛的瞟了眼不遠處的四福晉······的裙擺。

  其實按著德妃小心謹慎的性子是不會這般失態的，就是當初家里出事都沒讓她這樣失去理智過。

  奈何今日見了鬼的控制不住脾氣，都以為是被皇太孫冊立給氣瘋了，也沒人意識到不對。

  綠琉卻是嚇得小臉一白：“娘娘，生氣歸生氣，有些話咱們還得屋里說”，還要低聲些說，難道光彩嗎？

  那可都是要命的。

  暴力因子越發難以控制的德妃：

  “哼！本宮說錯了嗎，當初就是見著那個蠢貨驕傲又天真，進宮竟成天的想著什么帝王真心，都不用動腦就能成功，

  簡直無知！知道自己中毒也不屑解釋，跟沒長嘴一樣，結果你瞧，她自己沒上進心，還把本宮兒子也養成個不知進取，一心給人鋪路的廢物模樣”。

  絲毫不在意旁邊人煞白的臉色，打開話閘子的德妃直接停不下來：

  “要不是為了踩著她上位，本宮早弄死她接回兒子，這樣一來，老四那個木樁子哪里會聽別人使喚，必然是聽話的給小十四建橋搭路的”。

  綠琉不再說話，娘娘今日是一吐為快，徹底把自己老底都掀翻了，好在唯一讓她安慰點的便是這永和宮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尤其外頭還有著幾層的心腹把關。

  明玉見這秘辛越爆越多，悄咪咪退開了些，康熙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轉身直接走開，末了也不忘吩咐：

  “李德全，你親自送四福晉回去”。

  說罷掃一眼明玉：“你，隨朕回去”。

  明玉適時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模樣，乖巧的當根尾巴，但心里半點不怵，這些年來她明里暗里拽著康熙來救場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鋪墊了這樣久，現在算是厚積薄發，半點不會引起人懷疑，她有什么錯呢，只是和四福晉關系好，有些亂了分寸罷了。

  當然，也有康熙縱容她的緣故，她家太子給她透露過，她的性子很像當年萬歲爺格外疼愛的一個公主，她那會兒才知道自己是撿了前人栽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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