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后的劉啟白著臉甩開栗妙人,提起褲子跌跌撞撞就跑了。
一路上行若尸態(tài)吊個腦袋半死不活,不住問自己:“怎么辦”。
苦惱的模樣彷佛昨夜真的是神志不清下上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而這樣他便可理直氣壯告訴自己,他是多么無辜,并且不得不放棄痣兒,選擇聽從長輩安排。
當真是,自欺欺人到了極點。
館陶得到消息的時候剛醒來,還懵著,對此一聽更是暈頭:“你說什么?”。
懷夕再次重復:“殿下,太子今日一早去了椒房殿,說是婚事一切聽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據(jù)說······太子當時很是哀莫心死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逼的。
杜若說話就沒那么客氣了:“咱們的人來報,昨兒見太子殿下帶著幾大瓶的佳釀去找了美人兒,喝著喝著幸了人家,今兒一早便應下了皇后娘娘的意,真真是委屈了呢”
這般姿態(tài)著實吃相難看,館陶一臉的吞蒼蠅相,她一貫知道這個弟弟無能怯懦又不負責愛逃避,只是頭回發(fā)現(xiàn)他還有個新技能點。
相當不要臉。
又吃又拿的還一副自己無辜無奈不得已的作派,既是選擇了就該大膽承認,她就很坦誠 啊,就是花心,啊不,是博愛,怎么了很丟人嗎?
明明提著酒去找人姑娘的時候就有了決定的,偏要給自己找個借口。
啊呸!
“定了薄姑娘?”。
“是的公主”。
“婚期什么時候?還有那位姑娘,可說是怎么安排了?”。
說到這里,床畔兩人的表情格外迷惑起來,一問一個不吱聲,館陶一見嘴就抽了。
頗為不可置信:“他這是不認?”。
兩人猶豫著點點頭,這回連杜若都是無語的:“說是太子回去后直接把自己關(guān)在殿內(nèi),吩咐了任何人來不得打擾”。
那姑娘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被丟下,沒忍住哭著換上衣服離開的。
館陶抑郁了,摸著下巴自顧自問:“莫不是真抱錯了?咱劉家出過這號負心薄幸的狗東西嗎?”。
印象里是沒有的。
杜若兩人再次搖頭,館陶索性起身去了書房,翻開族譜歷程,最終停在了大漢開山鼻祖,劉邦祖父那一頁。
看完就有了答案。
默默喃喃:“卻原來······是家中淵源”。
她跟著往后看,是呂雉,祖母心中那根刺,她自幼便多次過耳的一個女人,大漢上一代真正掌權(quán)人。
她的故事,比其丈夫的,要來的精彩很多,也要來得冗雜許多,有心酸甜蜜,也有苦艱辛,有詭異難辯,亦有后人對其的褒貶不一。
總而言之是這樣的,婚姻上被街頭混混耽誤的倒霉女人,政治上功大于過的偉大女人。
一切種種,都在館陶合上書的時候,一筆帶過,但這位嫡祖母的一生,卻在她心底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記,經(jīng)久不衰。
這也是館陶第一次正視自己隱匿于暗處的不爽,或者說是,蠢蠢欲動的野心。
門外,杜若推開進來:“殿下,皇后娘娘那邊來消息,說是讓您晚些過去一趟”。
迎著透過窗戶傾灑進來的陽光,館陶打坐在冰涼地面,抬頭看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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