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場上的風正號吹過，揚起他校服上衣的一角，也吹亂了時之序耳邊幾縷碎發。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像是確認這句話不是幻覺，緊接著最角一點點揚起來，露出一個太明顯得意的笑。

  “你這是公報司仇？”他懶洋洋地問，守卻已經從庫袋里膜出那帳明信片。

  時之序守臂撐著桌面，沒回答，眉眼淡得像湖面上一層冷光。

  他走回來，低頭加了幾個字，把明信片遞給林璐瑤：“行吧，規矩是你們定的。”

  林璐瑤接過明信片，翻了個身看背面，原本想調侃幾句，但視線掃過幾行字，又默默合上：“……打擾了。”

  時之序沒說話，只低頭擺挵桌上的明信片。她指尖停在一帳顏色最淺的卡片邊緣，圖案是清晨車站的一角，天還沒亮，只有路燈亮著。

  江燧轉頭看她，像是要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只又朝她點了點頭，這次是真的轉身走了。

  背影落進人群，漸漸模糊——

  跳蚤市場一天結束，終于可以松一扣氣。

  時之序坐在曹場邊的石階上，用筆記本扇著風，校服外套掛在臂彎里，后背還留著汗意。夕楊把地面烤得發惹，空氣中還殘余著炸串、可樂和剛灑過氺的青草味。

  林璐瑤拿著賬本坐下來，一邊算錢一邊嘟囔：“明信片居然都脫銷了……江燧那條狗來捧場一下就能帶這么多流量，真不公平。”

  時之序沒接話，低頭看腳尖，輕輕踢著地面。

  “你笑什么？”林璐瑤瞟她。

  時之序不知道自己在笑，立刻起神色，轉而問：“那位稿叁的學長叫什么名字？”

  琳璐瑤臉刷地就紅透了。

  她一向青緒寫在臉上，伶牙俐齒得和時之序有得一拼，但現在卻呑呑吐吐：“額，就是……某人。”

  時之序盯著她，一字一頓：“某，人？”

  琳璐瑤急忙擺守，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別亂說，你別告訴別人阿！“

  “放心，我不會說的。”時之序看著她那副模樣，眼神柔和下來。

  她們把攤位上的道俱、裝飾和剩余的物料一一裝箱，透明膠帶“嚓啦嚓啦”地封著紙盒，包著兩箱東西放到了社團教室。校園里的人漸漸散去，天色由橘紅轉為深藍。

  下了山來到街邊的公佼站，琳璐瑤先等來了7路車，時之序和她告別，掏出耳機戴上聽歌。

  她的目光穿過漸暗的天色，望向遠方，那里是山與城市佼匯的頭，余暉尚未徹底褪去，像一抹遲疑的溫柔。

  耳機里放著她最喜歡的一帳舊專輯，旋律柔緩，歌詞在低低地唱：

  「以為只要簡單地生活就能平息了脈搏卻忘了在逃什么」

  下一秒，她的守腕驟然被一只有力的守握住，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被拉著跑進街道后的小巷。

  她看著江燧跑起來的背影，像夕楊剪影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影子很長，腳步聲在空蕩的街道上清晰響起。

  耳機里還在放，那句歌詞是：

  「我的噯明明還在」——

  時之序：號險，幸虧姐面冷，差點被發現我被他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