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那個凱文白發(fā)笨蛋。"

  "有一天下午，他特意逃學找到那幾個被我揍過的混混把他們又揍了一頓，然后帶著他們堵在校門口。"

  夢境中浮現出清晰的畫面：夕陽下，凱文雙手插兜靠在校門邊，身后跪坐著幾個鼻青臉腫的混混，堵著眾人不讓出校門，

  "你們幾個，"凱文用腳尖踢了踢其中一人，"把下午跟我說的話，當著墨云的面再說一遍。"

  為首的混混顫抖著開口："對、對不起...是我們先欺負其他學生...墨云同學是為了保護他們..."

  凱文一把拽起那個混混的衣領，對著周圍越聚越多的學生們大聲喊道：

  "都聽好了！如果你們還覺得墨云打人有錯——"他用力拍了拍那個混混腫脹的臉頰，"那我現在也揍人了，我也有錯！以后你們盡管來排擠我！"

  現場一片嘩然。

  "不僅如此！"

  凱文一腳踩在花壇邊緣，像個發(fā)表革命宣言的領袖，"從今天起，誰要是敢說墨云半句壞話，就是跟我凱文過不去！"

  隨后就被聞訊而來的班主任追殺，連帶著墨云一起。

  "最離譜的是..."墨云的聲音里帶著無奈的笑意，"那個笨蛋為了'洗白'我，開始了一系列令人窒息的操作。"

  夢境畫面切換：凱文拽著墨云的后衣領，把他拖到校園后巷的流浪貓聚集地。

  "快，擺個溫柔點的表情！"凱文舉著手機指揮道，"對，就這樣，把貓糧倒出來——完美！這張就叫《冷面騎士不為人知的溫柔》！"

  墨云黑著臉："...你找死？"

  "別動！再來一張！"凱文靈活地躲過墨云的肘擊，"這張發(fā)到論壇肯定能上熱門！"

  ......

  "在各種離譜的操作下，那家伙還真把我給'洗白'了，甚至還在學院有了一大批粉絲，但代價卻是男同的謠言越傳越火，怎么辟謠都沒用。"

  墨云嘆了口氣道：

  "凱文、福利院的院長、我的班主任、那些同學...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

  夢境劇烈震顫，浮現出無數普通人的生活片段：

  一個上班族偷偷給流浪貓喂食

  嚴厲的老師私下為貧困學生墊付學費

  甚至那些被律者拖入噩夢的"普通人"中，有人曾在暴雨中為陌生人撐傘

  "你口中的'蛆蟲'，"墨云一字一頓地說，"也會為了素不相識的人伸出援手，會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哪怕他們平時也會為小事斤斤計較，會犯錯誤，會怯懦..."

  "而你卻讓他們陷入沉睡！"

  "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

  墨云怒喝道：

  "不分青紅皂白地懲罰所有人，這和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第八律者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她優(yōu)雅地鼓起掌來。

  "精彩，真是精彩的演說。"她的聲音帶著戲謔，"但你說錯了一點...

  你說的那些人，我何時說過...讓他們經歷噩夢了？"

  夢境驟然變幻，浮現出沉睡中的人們——他們臉上都帶著安詳的微笑，有的在夢中與家人團聚，有的實現了畢生的夢想，甚至有人回到了最美好的童年時光。

  "看到嗎？"律者優(yōu)雅地揮了揮手，"我沒有讓他們經歷噩夢，而是給了每個人最完美的夢境。"

  她飄到一個沉睡的老者身邊，輕聲道："這位老人，現實中孤苦無依，但在夢里，他的兒女每天都回家吃飯。"

  又指向一個年輕女孩："這個實習生，現實中飽受職場欺凌，現在她可是夢中的商界精英呢。"

  第八律者轉身面對墨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給了他們最溫柔的終焉——在美夢中快樂的生活直到生命的終點，不比在殘酷的現實中掙扎更好嗎？"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具蠱惑性："就像你那位福利院的老院長，在夢里，他的福利院永遠不缺資金，每個孩子都能幸福長大...這不正是他畢生所求嗎？"

  墨云的拳頭驟然攥緊，指節(jié)發(fā)出爆鳴般的聲響。他直視著第八律者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

  "你管這叫救贖？"

  夢境突然撕裂，露出血淋淋的現實投影——重癥監(jiān)護室里，一位年輕母親的心電圖逐漸變成直線，而她懷中早產的嬰兒正在保溫箱里等待永遠不會到來的母乳；建筑工地上，陷入沉睡的工人從高空墜落，安全繩因為無人看管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