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呼延灼出兵青州

  等趙禎理順了梁山州，已是十月中旬。

  這期間，交接工作雖有些波折，倒也都順利完成。

  以趙禎所去的鄆城縣為例，知縣接到敕令以后，早早準備好各色文書、戶籍稅賬以備交接。

  交接自然有朱武、劉慧娘兩個帶著書吏進行，趙禎在雷橫引薦下，帶著扈三娘，見了許多鄆城縣人物。

  兩個靠巴結知縣上任的都頭，趙能、趙得，讓趙禎免了職，其他有劣跡的，也都罷黜了。

  縣里許多人見雷橫得勢了，都來巴結說項，這些日子，雷橫可算是揚眉吐氣。

  好在經歷了一遭人情冷暖，到底不敢在大是大非上為人開脫。

  對于鄆城縣，趙禎同吳用等人商量過，此地畢竟是宋江故里，只怕朝廷也有禍水東引之意。

  畢竟，聽雷橫說，知縣為了討蔡京歡心，將宋江家的祖墳扒了，宋氏祠堂也在知縣嚴令下，將宋江先人牌位了出去。

  吳用對此頗有微辭，朝廷可從沒有扒反賊家祖墳的先例。雖然以前也有官員建議挖墳拋尸，但最終并未實施。

  因這事，吳用講了一件仁宗時的事：當年有人謗言石介有反意，夏竦上奏宋仁宗，提議挖開石介的墳墓，以驗證其是否真的死亡。

  宋仁宗最終還是放棄了挖墳破棺的念頭。其后朝廷在處理反賊案件時，也從沒有采取挖祖墳這樣的極端措施。

  這事恐怕宋江已然探知。

  趙禎對此也是無法，因此帶上雷橫并扈三娘統領的女騎隊去了水堡鄉宋家村。

  宋江家的田產、宅院早就沒官，來前，朱仝曾對趙禎說：“大官人，這宋家莊里建有一處佛堂，下頭有一處地窖，大官人有暇，可以去看看。當日宋太公、宋清兩個走的急，若是有什么貴重又帶不走的東西，多半藏在這里。”

  宋家村都是宋姓，說起來，只怕都沾親帶故。聽聞新任知州前來，里正宋平趕忙帶人出來接待。

  趙禎見宋平一眾莊戶都是惶恐不安的模樣，說道：“老丈，不必擔憂。宋江做賊不干你等的事。今日來此，也并非緝盜。”

  雷橫在一旁道：“宋老丈，這個相公不是旁人，乃是山東河北聞名的小孟嘗趙禎趙大官人。你等也當聽過大官人名聲。大官人不是前頭那位，視百姓為草芥、狡詐狠毒。我與朱仝都頭如今都在大官人麾下做事。”

  眾莊戶聽了，小聲議論了起來，宋平聽了道：“雷都頭，宋江未反時，與你和朱都頭最好。他對宋家村莊民與縣里百姓并無兩樣，誰家有難，他都盡力相幫。如今他落草去了，縣里公人隔三差五就要來勾擾一番，村里莊戶誰家沒少了三兩只雞鴨。請相公為我等做主。”

  “老丈放心，如今縣里胥吏正在整治，往后必定不會有人視宋家村莊戶為賊人。當然，一旦查實通賊，也絕不輕饒。”

  “我此來，聽聞宋江家祖墳被刨，國朝以來，從無此例。不知如今他家祖墳什么模樣了？”趙禎問道。

  宋平道：“相公，宋江家的祖墳確實被刨開了，骸骨散落墳地，莊戶怕受牽連，也無人敢去收斂。如今恐怕被野狗叼去不少骨植。”

  雷橫道：“大官人此來，也是為此事。宋江雖然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卻不至驚擾先人。從族譜移去此人一家也就可以了。先人骸骨準許收斂入土，今日使兩個人，去收斂了罷。”

  宋平聽了，并不敢應承，看向趙禎道：“相公，這···”

  趙禎點頭道：“雷都頭所言不差，你盡管使人去辦。”

  趙禎接著道：“今日來宋家村，也要重新搜查宋太公住處，與你等無干，放心營生。”

  說罷，趙禎在雷橫引導下，去了宋家莊。

  只見宋家莊大門緊閉，貼著封條。雷橫上前揭了封條，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眾人推門進去，只見庭院里雜草叢生，屋宇倒還齊整。

  趙禎道：“搜尋一番后，此處房宇還是要用起來，若能發買最好，若不能，今后這里作為鄉兵屯駐之所，強似蟲蛀鼠咬破敗了。”

  雷橫點頭記下。

  女騎也都下馬走了進來，三五一堆，在宋家莊各處翻找起來。

  搜尋了一遍，除了些粗笨的家什，別的輕巧家什早就沒官，不值錢的小東西也讓搜尋的胥吏拿走。

  雷橫引著趙禎去了佛堂，果然正如朱仝說的一樣，佛堂供奉的三世佛。趙禎讓挪開供床，敲擊地板，果然有一塊地板是活的，雷橫上前挪開，就見板底下有條索頭。將索子頭只一拽，漏出一個洞口。

  雷橫見了，說道：“大官人，我下去看看。”

  說著，雷橫四處望了望，從供桌上拿了幾張紙錢，團成一團，點燃后，扔了下去。見紙錢燃燒順利，又做了個火把，扯著繩索順了下去。

  只聽一聲驚呼，趙禎連忙叫道：“雷橫兄弟，可有危險？”

  雷橫道：“大官人，下頭果然有東西。”

  一旁的顧大嫂道：“大官人，我也下去看看。”說著，撇了手中雙刀，也帶著火把順繩索下到地窖。

  剛下去，顧大嫂也是一聲驚叫。接著顧大嫂爬了上來，對趙禎道：“大官人，下頭好些金銀。”

  雷橫也爬了上來，對趙禎道：“大官人，下頭七八個木箱，里頭盡是銅錢。再有七個銀冬瓜、一個金冬瓜。嗯，還有一方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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