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借書之人
抓捕閆建波的行動陣仗弄得還是挺大的,又是開槍又是使用手雷,不排除此事早就傳揚開來,并被接頭人所知。
張鑫華并不希望案件偵破再次走向死胡同,他看向方如今:“這件事你怎么看?”
“副組長,會不是提前或者是推后數(shù)天接頭呢?”
理論上,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情報傳遞過程中,雙方約定的時間很多時候也會采取加密處理的方式,比如在表面約定的時間上做加減法,再進行進一步的轉換。
這樣,即便情報被外人看到,也很難一下識破。
張鑫華道:“提前還書還可以理解,但逾期了豈不是要留下痕跡?”
這確實跟方才的推論有些相悖。
方如今覺得思路應該再開闊一點,稍微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逾期還書要留下痕跡,還需要繳納滯納金,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是不會這么做的。但也不否認閆建波會反其道而行之。
現(xiàn)在以‘王波’的名義借走的書只有這一本,無法進行對比分析并推導出規(guī)律,也不能確定兩人接頭的具體時間和方式。
所以,我認為我們必須針對可能發(fā)生的情況做好應對方案:
第一,也是就是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種情況,接頭人被驚到了。如此,案子會暫時陷入僵局。
第二,如果接頭剛好是一月之期,接頭人也許出現(xiàn)在了蔣進的視線之外,或者是他很善于偽裝,這就要對今天進入圖書館的人實施重點排查。
蔣進的眼睛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盯在那本書上,難免有疏漏的時候,而對方恰好出現(xiàn)了,于是就錯過了。
第三,如果是提前接頭,時間就要往前提幾天,排查的人員數(shù)量還要更多,難度也更大。
第四,若是接頭時間推后,有蔣進在圖書館里盯著,我們還有機會。”
張鑫華點點頭,打草驚蛇這件事確實不能妄下結論。
方如今提到的后面三種情況是建立在對方未被驚到的基礎之上的。
如果是第四種還好,第二、第三種情況排查的工作量是相當大的。
就拿相對簡單一點的第二種情況來說,圖書館一天進出的人流量少說也有幾百人。
“副組長,我的建議是采取同步排查與繼續(xù)監(jiān)視的辦法,你看是否可行?”
作為下屬,即使胸中再有溝壑,也只能是謙虛地給長官提出建議,最終還是要長官來拿主意。
盡管,方如今知道張鑫華并非吳劍光,但他還是得這么做,長官就是長官,下屬就是下屬,身份這個問題任何時候都不能忘。
張鑫華撓撓頭,時間的不確定性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極大的難度,方如今提出的這個思路同他不謀而合,希望是接頭時間推后,這樣還有回轉的余地。
就在這時,方如今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副組長,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說!”
方如今道:“蔣進拉出了借閱這本書的名單,我認為這也是一個思路,我想順著這份名單查一查,也許名單上的某個人會與閆建波有聯(lián)系。”
張鑫華反應很快:“我同意!目前,我們的偵破思路便是以這本《天下名山勝景記》為核心,一切與這本書有關系的人和事,理應都在我們的調查范圍之內?!?br />
方如今拿起借閱名單,上一個借書的人叫劉文博,是臨城大學的學生。
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還書日期上時,竟然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立即拿起另一記錄閆建波用化名“王波”辦借書證的紙張,當尋到那組熟悉的數(shù)字時,眼睛頓時一亮。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張鑫華問。
“副組長,你看!”方如今指著兩張紙上兩組數(shù)字道,“這是劉文博的還書日期,還書后的當天,閆建波就用‘王波’”的身份辦了借書證,并將這本書借走了,我認為這不一定就是巧合。我申請立即對劉文博展開調查!”
這個世界上,沒有聰明的獵物,只有愚笨的獵人。
日諜在進行情報活動時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為做的還不夠好,做的不夠好的原因是因為距離真相還不夠近。
張鑫華旋即明白了。
方如今的意思是,假設劉文博就是閆建波的同伙,那么他極有可能在一個月前通過《天下名山勝景記》這本書向閆建波傳遞過情報。
也許當時情報就夾在書頁中,閆建波看過之后,再將情報銷毀。
自己的偵破思路確實走向了誤區(qū),誤以為閆建波撕掉借書卡的目的是為了隱藏書的出處和“王波”的假身份,竟然忽略了借書卡上其他的人名。
從閆建波傳遞情報,到閆建波接受情報,只是稍微換了一個思路,一切便霍然開朗起來。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下,現(xiàn)在臨城大學可不太平,黨務調查處臨城調查室在學校里安插了不少眼線,你的調查只能是秘密進行,而且要十分的謹慎,不能被他們發(fā)覺?!睆場稳A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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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定會注意的。”
方如今也知道,張鑫華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