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侍寢(2)太子的異樣?
駱峋的目光在小昭訓緋紅的臉頰上頓了頓,旋即斂起視線淡聲叫了起。
檻兒謝了恩起身。
隨即吩咐望晴、喜雨上茶點,讓寒酥跳珠取些果子來,她則伺候太子入座。
駱峋聽她東一嘴西一嘴地吩咐人做事,看似游刃有余,實則聲音都打著顫。
他不禁側目看了她一眼。
檻兒當然不想因為太子的一個眼神就誠惶誠恐,但耐不住這具身子委實膽小。
不過這樣更符合她現在的身份和性情,所以檻兒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殿、殿下可用過膳了?”
她站在太子身側,假作慌亂地問,而后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似的。
“妾瞎問的,殿下恕罪。”
昨晚那般膽大包天,敢攔他,敢罔顧他的命令,敢同他撒嬌,還敢觸碰他的。
這會兒倒老鼠見了貓似的。
若非她渾身上下的反應不似作假,駱峋都要懷疑小昭訓此刻是裝出來的。
所以,昨晚她是哪來的膽子?
不過礙于海順及其他宮人在場,歷來注重規矩禮節的太子爺并未多言。
只冷漠地“嗯”了一聲。
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
檻兒今天白天都在想太子會不會就此遷怒于她,她該想個什么辦法補救。
結果沒想到,晚上太子竟來了她這邊。
思緒間,跳珠幾人奉上了茶點果子。
海順眼觀鼻鼻觀心,打了手勢領著屋里的一眾宮人都退到了堂間。
于是很快,次間只剩了檻兒和太子兩人。
屋里莫名一陣詭異的安靜。
“殿下,妾身替您按按蹺可好?”
按蹺即通過手法按壓疏通筋絡,后宮的女人多多少少都通一些按蹺之法。
駱峋日常都是太醫院的人替他疏通筋絡,還沒讓哪個妾室這么伺候過他。
但見小昭訓紅唇緊抿,目光忐忑,一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的緊張模樣。
駱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檻兒暗暗呼出一口氣。
蹲身準備伺候太子脫鞋到炕上坐著,被男人制止了,“你上去,到后面。”
檻兒明白過來。
低低地應了一聲后,紅著臉當著太子的面褪下軟底繡鞋,再轉身爬上炕。
行動間,那雙雪白的天足一閃而過。
駱峋的目光移向別處。
檻兒跪坐到太子身后,活動了幾下手,搓熱了掌心先從男人的肩開始按起。
太子五歲起便開始習武,十六年來無一日懈怠,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和一副不輸軍中武將的健碩身軀。
平日里瞧著不顯壯。
但一經上手就能知道,太子的衣裳底下這副身子究竟有多強健結實。
檻兒的手甫一按上去,便清楚地感覺到男人肩上硬邦邦的肌肉輪廓。
不過,到底做了一年多的雜役。
盡管雙手經前面一個月的精心養護,大致恢復到了檻兒做繡娘時的白嫩細軟,但那把子力氣還是在的。
檻兒先按捏了太子的整個肩部,然后找準肩頸交界處的穴位沿著手臂方向,用掌根從上到下地細細推按。
如此重復七八個來回。
男人肩上的肌肉明顯放松了不少。
駱峋自然不知道檻兒的這番按蹺手法,是她上輩子專門跟御醫學過的。
他有些意外,也覺得松快。
直到一道溫熱輕軟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后,駱峋的身子不自在地一僵。
檻兒察覺到了。
但她這會兒一門心思在按蹺上,也沒多想,習慣性往前俯了俯身。
“殿下放松,這一處穴位妾身……”
話音未落。
撐在男人肩頭的那只手陡然被他的大掌捏住,隨即不等檻兒反應過來。
駱峋攥住她的手腕。
檻兒只來得及輕呼一聲,便被太子拽到了懷里,整個人坐到了他腿上。
檻兒下意識環住他的頸子。
海順在外面聽到動靜探了個頭進來,看清里頭的情形又趕忙縮了回去。
“殿下……”
太子的神情如常,但眸光格外深幽。
看得檻兒心悸。
駱峋撥開她眼角邊的一縷發絲。
然后拿帶著薄繭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