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坑人老板
季音眉頭緊皺,一臉狐疑地盯著對方。
“嘶......你這是什么表情,好丑。”他嘆道:“看來今晚得去尋芳閣好好洗洗眼。”
“......尋芳閣?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地方!你這家伙,嘲諷我就算了,居然還敢罵我丑?!吃串是吧,今天我非得把你串成肉串不可!”
好巧不巧,就在她即將動手的瞬間,肚子突然十分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季音欲哭無淚:......為什么偏挑這個時候!
見此情形,紫袍男子唇角輕提:“方才我路過尊宣王府,瞧見司玄正與一眾末名派弟子打得激烈。嘖嘖,居然能請司玄出山,白羽沅這是許了你們多少好處,十萬兩黃金?”
......這也能猜出來?!
季音撇了撇嘴:“朝堂江湖事都懂得不少嘛,還說自己是什么酒樓老板,騙子。”
“非也,非也。我可是在東豫王城開酒樓的大老板,若是跟你一樣什么都不懂,早就賠的褲裈都不剩了。唉,真是長得丑,見識少。”
“......呵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懶得跟你計較。”說罷,她反手奪過三根肉串,一屁股坐在對方身邊:“往旁邊靠靠,沒位置了。”
對方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得,就你這吃相,我也不想跟你挨得太近。”
有一說一,這家伙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烤串的手藝確實沒話說——焦黃油亮,外酥里嫩。
季音滿嘴塞得鼓鼓囊囊:“你懂什么!我師父師姐都夸我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呢!”
他眉梢輕挑:“原來如此,受教,受教。”
季音吞下最后一口,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你這手藝真是不錯,不知道你開的酒樓叫什么名字,有時間我也去捧個場。”
“錢來姑娘,你說巧不巧,我這酒樓,它就叫錢來樓。”
季音眨了眨眸子:“你這名字起的......挺有品啊。”
紫袍男子笑道:“當然,不過這名字并非我所取,而是多年前一位故人的提議,寓意深遠,朗朗上口,想來錢來姑娘是最能領悟的,感覺如何?”
這種時候在賢安王府屋頂討論酒樓的名字,還叫什么“錢來樓”,此人怕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先走一步為妙。
念及于此,季音起身擠了個笑容:“呃......確實不錯,那個......我還有事,告辭!”
只是還沒來得及施展輕功,那把破破爛爛的芭蕉扇便伸到了她的面前:“姑娘這是要吃霸王餐?”
“......什么霸王餐?不是你請我吃的嗎?”
“我只請你吃了一串,至于剩下的......”他將目光對準了一摞竹簽:“看在我與錢來姑娘這般有緣的份上......二兩銀子一串,不能再便宜了。”
“......多少?二兩?!你怎么不去搶啊!”季音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正要動手,一陣絞痛卻突然從肚子里傳來。
對方搖了搖腦袋:“我行走江湖很有原則,偷摸搶騙之事當然不能做。至于為何二兩一串......你猜我為什么取名叫錢來樓?”
她痛得齜牙咧嘴:“靠,你小子玩陰的!你往肉串里加了什么?”
紫袍男子搖了搖芭蕉扇:“不要隨便吃陌生人遞來的東西,司玄連這個道理都沒教你?幸好你遇到的是我這個善人老板,不是什么腸穿肚爛的毒藥,只是一點巴豆粉而已。”
季音疼得直不起腰來:“你這家伙!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暗害我?!”
聽得此話,對方似是想到了什么,語調極為欠揍地上揚:“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我那有一紙婚約傍身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
紫袍男子點頭:“實不相瞞,我家人自作主張,替我與那位姑娘定下了一門親事。可惜那姑娘實在太過刁蠻霸道,模樣也是一言難盡。我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結果卻被我那未婚妻發現了,現如今正在到處搜捕我。”
他頓了一頓:“要怪就怪你與她有幾分神似,令我心生恐懼,不敢不防。”
心生恐懼?季音望著對方明明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怒火直冒:“你這種人能娶到媳婦就該謝天謝地了,居然還嫌這嫌那的!你跟你未婚妻鬧矛盾關我什么事?有本事你便報上名來,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我雖沒本事,不過我知道最近的茅廁在什么地方。看在你方才贊揚我烤串手藝的份上......把賬結了,我就告訴你,如何?”
季音扯下錢袋就往他臉上砸:“給給給,趕緊說!”
他心滿意足地晃了晃錢袋:“最近的茅廁......當然在賢安王府內了。”
季音忍得臉都白了,聽得此話,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要動手。
“嘖,別急啊,想你也不敢在賢安王府的茅廁解決。沿著底下這條路先向南走,再向北拐,有一個小村莊,非常適合你。”
季音咬著后槽牙擠出了幾個字:“臭騙子,我記住你了!”
紫袍男子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笑著揮了揮手:“錢來姑娘,別忘了來捧場啊。”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劍氣陡然襲來,削斬攻勢若閃電般迅猛,四周的草木都被震得顫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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