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塌房了
“姚將軍慎言!”江柏川縱馬攔在車前,軟劍在掌心挽出個劍花,“這分明是永昌伯府的車駕——”
“哦?”姚哲突然用劍鞘挑起車簾,露出鎏金小幾上刻的永定侯府徽記,“江二公子連自家馬車都認不得了?”
江錦昭翻身下馬時,腰間玉佩撞在劍鞘上叮當脆響。
他瞥見江玉窈耳后那顆朱砂痣,瞳孔驟縮——半月前教她騎射時,這丫頭被馬鬃掃到耳后,還央著他抹過藥膏。
“舍妹今日在府中抄經。”他廣袖一展擋住眾人視線,“姚將軍若不信,可隨我去府一探究竟。”
“江大公子編瞎話也不打草稿?”章定潛突然陰惻惻插話,“上月初八在白馬寺,縣主可是親口說要撕爛我的嘴——”他指著自己淤青未消的顴骨,“這身形,這聲音,不是臨川縣主還能是誰?”
江玉窈趁機將帕子甩落在地。
繡著并蒂蓮的絲帕被風卷到章定潛靴邊,他彎腰拾起時,正對上帕角“頌宜”二字,頓時怪叫:“果真是縣主私物!”
四皇子辛夷子固把玩著馬鞭,看戲般笑道:“江大公子,這帕子上的字......”
“是我丟的!”余初薇突然搶過帕子,“前日與縣主對弈,不慎遺落在此。”
她故意將染著丹蔻的指甲掐進絲帕,在“頌”字上劃出道裂口。
姚哲突然用劍尖抵住余初薇下頜:“永昌伯府什么時候攀上侯府了?”劍鋒映出她頸間被扯松的珍珠項鏈,“還是說......余姑娘在替誰遮掩?”
“姚哲!”江柏川軟劍倏地纏上他手腕,“你敢動她試試!”
一群好事之徒起哄的聲音響徹四周:“那人莫非真是臨川縣主?”
“無疑!否則剛才章定潛那聲呼喚,她怎會慌張失措到那種地步?”
“章定潛之前與永定侯府的表小姐有婚約在身,他對臨川縣主定然是認識的。看來江家的兩位公子果真是撒了謊,嘖,連親妹妹都嫌棄,不敢相認啊。”
永定侯雖然掌控兵權,備受皇上的寵愛,但與文官們的關系一向緊張,此刻那些文官家的公子們紛紛趁機挑釁江錦昭和江柏川。
章定潛眼中閃爍著惡意,“怎么,臨川縣主之前不是囂張跋扈嗎?如今怎么羞于見人,是不是自覺出身鄉野,行為粗俗,自愧不如?”
江柏川聞言,直接揮出一拳,砸向他的眼睛,“眼睛瞎了就別出來現眼!不過是嫉妒我妹妹擁有二品縣主的封號,而你母親連個誥命夫人都不曾封得,冒犯了她,還被公公扇耳光,就敢這樣胡說八道,污蔑她?”
姚哲雖然武藝高強,但他對付不了章定潛這張惡毒的嘴巴,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江柏川心中冷笑,他豈能讓這種人在這里囂張?
章定潛這段時間名聲狼藉,人緣極差,章家雖然在朝中自詡清高,但實際上影響力有限,此刻他被江柏川打了,卻無一人出來為他說話。
甚至四皇子也選擇了視而不見。
姚哲并未出言相助章定潛,他與江家的兩位公子雖然勢同水火,但他卻看不起章定潛的為人,不屑于與之為伍。
姚哲的玄色護腕擦過江玉窈肩頭時,江錦昭的劍鞘已橫在兩人之間。
松柏香混著血腥氣鉆入江玉窈鼻腔,她盯著兄長袍角濺上的泥點,指甲掐進掌心。
“江大公子這是作甚?”姚哲甩著馬鞭冷笑,“莫不是要包庇臨川縣主當街失儀?”
江柏川踹開章定潛,鐵護腕砸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濺:“你再說一遍?”
四皇子辛夷子固用折扇隔開兩人:“都消停些。”他轉向江玉窈,“頌宜,過來。”
江玉窈盯著繡鞋尖上的東珠。這聲“頌宜”讓她既痛快又惶恐——若此刻轉身,四皇子發現認錯人,可就相當尷尬了。
“她不是頌宜。”江錦昭突然開口。
姚哲嗤笑:“不是縣主,難不成是你們侯府丫鬟?”他猛地扯開江玉窈披風系帶,“穿云錦的丫鬟?”
江錦昭劍鋒削落姚哲半截袖口:“侯府家事,輪不到姚公子置喙。”
“夠了!”辛夷子固折扇敲在劍鞘上,“江大公子若執意隱瞞......”他瞥向江玉窈顫抖的肩頭,“本王只好請貴妃娘娘派掌事嬤嬤來驗明正身。”
江玉窈喉頭腥甜。
驗身嬤嬤一來,她冒充江頌宜的事就瞞不住了。正欲逃之夭夭,忽聽江錦昭沉聲道:“此女確是丫鬟。”
余初薇突然從人群里鉆出來:“撒謊!她耳后有顆朱砂痣!”
江錦昭劍尖抵住余初薇咽喉:“放肆!”
余初薇瞥了眼縮在角落、臉頰紅腫的廖纖纖,忽然心生一計——她想到既能挽回自己名聲又能毀掉江玉窈的辦法了!
趁著江錦昭背對眾人分神防備姚哲的空檔,她猛拽住江玉窈手腕,將人扯到人群中央,故作義正詞嚴道:“江玉窈!他們這樣抹黑你嫡姐臨川縣主的名聲,你竟能忍氣吞聲?”
江錦昭防著男子不便近身,卻未料到余初薇會突然發難。江玉窈猝不及防被拉到明處,錯愕地望向兄長。
她原以為在大哥庇護下能安然無恙,此刻卻忍不住懷疑——莫非兄長是故意給她機會澄清,實則想揭穿自己?
“天啊!真是玉窈小姐!”“怎么會是她?”
與從未露面的江頌宜不同,這位名滿京城的才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