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親嗎?
他的視線再次掃過葉初這身打扮,定格在他的臉上,銀白長發被束了起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清晰流暢,眼鏡的上方,那些略長的劉海被撩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發絲上隱約還有發膠固定過的痕跡。
琴酒又想起他剛才說的要去見很重要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他用手指挑起葉初襯衫上系著的領帶,用力拉緊,然后把另一只手撐在了他身后的門框上。
葉初被迫抬頭,他挑了下眉,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的鼻音:“嗯?”
琴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微仰起的臉,冷聲問:“去見誰?”
葉初盯著眼前開合的唇,許久才移開視線,“一個律師?!?br />
“你要殺他?”
這個問題讓葉初想了幾秒,不過沒有糾結,坦然道:“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或許會?!?br />
“那你是要跟他約會?”琴酒的聲音著重在后四個字上,語氣也變得有些危險。
“她已婚,生的孩子都十幾了?!比~初解釋完,玩味的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道:“你在吃醋。”
呼吸交錯,淡淡的煙草味和白麝香香水味相互融合,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曖昧起來。
琴酒松開了攥著領帶的手,眉頭皺緊,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葉初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深,他瞇起眼重新盯向琴酒的嘴唇。
琴酒的唇很薄,形狀很漂亮,唇角在沒有表情時自然向下,看起來不茍言笑,冷漠又兇,卻似乎異常的柔軟。
葉初原先一直對情侶之間的親密舉動嗤之以鼻,不過此時此刻他想試一試,試一試這種神經末梢和三叉神經被刺激時產生的多巴胺和內啡肽帶來的愉悅感。
于是他禮貌地向琴酒發出了邀請:“要親嗎?”
琴酒好像許久才弄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他的聲音壓抑又帶著些許的顫抖,顯然被氣得不輕。
他說:“滾!”
葉初取下眼鏡,將手里原本拿著的東西隨意丟掉,左手擒住琴酒的胳膊,右手摟住琴酒的腰,迅速轉身,二人的位置瞬間調換。
他收回左手,轉而用胳膊環住琴酒,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身前,讓他無法掙扎,也無處可逃,
葉初滿意地笑了一下,親昵地蹭了蹭琴酒的鼻尖,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晚了?!?br />
他用吻堵住了琴酒的唇,將他還未出口的話封緘。
葉初沒有一點吻技可言,青澀莽撞地啃咬著對方,像是想要把他一點點拆吃入腹。
琴酒用了一些手段反抗,嘗試無果后,拽住了他綁起來的頭發,迫使他仰頭,用力咬住了他的唇角。
腥甜的血腥味迅速擴散,葉初抬起了眼皮,眼中的晦暗變得濃稠,但很快又消散。
他飛快地又親了一下琴酒,依舊抱著琴酒不愿撒手,他將頭埋在琴酒的頸窩處,一邊喘息,一邊有些興奮地在琴酒耳邊分享著自己的發現:“哈~竟然是甜的?!?br />
“瘋子!”琴酒背靠著門框,墨綠色的眼睛有些失焦,他也在低聲喘著氣。
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況都很差,葉初的嘴角破了,下唇能看到一圈很明顯的牙印,他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和領帶的勒痕,愈合了的槍傷處也被狠狠打了好幾下,還有頭皮也有點疼,估計被薅掉了一小撮頭發。
而琴酒這邊狀態明顯不對勁,他的嘴唇同樣被咬破,腫得很厲害,唇色不知被誰的鮮血浸染,艷麗極了。
葉初松開琴酒,看到他晶亮的唇瓣,隱隱又起了心思,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
“抱歉?!彼媚粗赴亚倬拼竭叺难E輕柔地拭去,嘆了聲氣,輕聲道:“下次如果討厭,就對我開槍,我不會躲?!?br />
琴酒現在的腦子很亂,劇烈的心跳聲仍在他的耳邊咚咚個不停,擾得他心神不寧。
舊的問題如同一團亂麻還沒厘清,新的問題又被提起。
是啊,自己為什么沒有開槍?
琴酒想不明白,他決定先把提出問題的這個人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抹除。
他猛地將葉初推開,大步走進洗手間里,試圖用冷水讓自己清醒,冷靜下來。
葉初原本溫柔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用手背抹去了下巴的血,目光緊緊跟隨著琴酒的身影。
見他站在洗手池邊仍在走神,絲毫沒有注意到鏡子里的他那已經開始結痂的嘴唇,這才不緊不慢地收拾起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衫。
葉初對著全身鏡照了一下,發現領口的位置沾了幾滴不太起眼的血漬,只能略帶遺憾地去換了身衣服。
可惜了,他覺得琴酒塞的那塊口袋巾塞得還挺好看的。
他換了一件高領毛衣,搭配卡其色風衣,原本綁著頭發的皮筋也在剛才被琴酒抓掉了,索性就披散下來。
他重新戴好眼鏡,從客廳的茶幾上拿起早就整理好的資料,抓上門口鞋柜上放著的車鑰匙準備出門,忽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來。
他敲了敲洗手間敞開著的門,探頭向里面問:“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帶?!?br />
回應他的是直面飛向他的擺件和一個充滿戾氣壓抑著怒火的“滾”字。
葉初側身躲過,重物砸向地面,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