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當(dāng)假酒的第二天
【二】
槍響人落地。
隨著遠處目標(biāo)倒地的動作,耳機里傳來任務(wù)完成的聲音。高樓天臺上,諸伏景光呼出一口氣,結(jié)束了今日的任務(wù)。收拾狙.擊.槍和工具時,包中卻傳來許久不見的手機的振動聲,讓他的動作微微一頓。
快速收拾好并給自己扣上一頂鴨舌帽,諸伏景光在下樓途中點開組織用于聯(lián)絡(luò)的郵箱。
【今晚十一點,xx酒吧?!猤in】
是琴酒的郵件。諸伏景光松了一口氣,近些日子里的擔(dān)心終于落到實處。
上一次琴酒聯(lián)系他,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從高樓回到地面,諸伏景光把帽檐又壓低了一些,垂頭迅速混入樓下的人流,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在蕓蕓眾生之中。
諸伏景光,假名綠川唯,憑借著狙.擊技術(shù)于兩個月前獲得代號“蘇格蘭威士忌”。真實身份是與幼馴染一同潛入黑衣組織臥底的日本公安。目前屬于琴酒的行動組,與處在朗姆底下情報組的幼馴染暫時失聯(lián)中。
對于聯(lián)系不上降谷零這件事,諸伏景光并不著急。同在一個組織臥底,早晚有碰面的時候。從碰面再到情報交換,不過都是時間問題。
最近困擾他的,是在他獲得代號不久后,琴酒就不再聯(lián)系他這件事。
組織成員獲得代號后,都會有一個“考核”。琴酒毫無疑問將是諸伏景光的考官,但考官一個多月不聯(lián)系他,每段時間僅僅只有普通的任務(wù)正常下發(fā)。再思及組織最近的傳言,琴酒在瘋狂追殺臥底一事,就算知道暴露可能幾乎為零,也讓他很難不多想。
好在,郵件終于還是來了。
“晚上十一點啊?!敝T伏景光抬頭,夜幕正在降臨,東京市中心的投屏一個一個亮起,他離開的方向,警車的鳴笛聲混入喧鬧的人聲中。一個組織判定無用的家伙,不久前剛死在他槍下。
“...要打起精神啊?!痹诮M織里的每一步都會比之前更困難,代號考核過后的新考核,又是一次新的危險與機遇。
——
諸伏景光提前半小時到了琴酒發(fā)的地址,找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安靜等待琴酒的到來。夜晚才是大多組織成員活動的時候?;蚴亲鐾耆蝿?wù)的,或是準(zhǔn)備做任務(wù)的,都有來這處酒吧小酌幾杯的人。
十幾分鐘后,一個金發(fā)的美麗女人施施然走進了酒吧,一進門就朝著諸伏景光的方向徑直走來。
諸伏景光面色微沉,走到他面前的女人卻在他開口的前一瞬如有所感地打斷了他。
“不是我哦?!苯鸢l(fā)女人的紅唇揚起一抹笑,好像已經(jīng)猜到了對面人要問什么。
“我只是來做一些提前的準(zhǔn)備?!?br />
諸伏景光不發(fā)一言地看著女人給他點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又照著她的話換了座位。他聽到身后的女人在問調(diào)酒師有沒有其它的蘇格蘭威士忌——調(diào)酒師回應(yīng)這家店暫時只有這一種——女人的聲音好像有些失望。
“那就再準(zhǔn)備好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吧。”隨后沒了聲音。
…又是試探嗎?
他倒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給自己。
離十一點還有八分鐘,老舊的木門再次嘎吱響起。諸伏景光有預(yù)感,這次是他等的人到了。
顯然,自己的考核被交到了別人手上。
從那個金發(fā)女人向他走來的那一瞬,諸伏景光就如此意識到——如果是琴酒,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繞,估計交代完了就趕著做任務(wù)了吧。
女人愉快的招呼聲應(yīng)證了這一點。
belvedere,vermouth,從未聽過的代號。
諸伏景光飛速思考。
換個不是琴酒的考官對目前的他來說是好事。琴酒這匹兇惡的狼,對于臥底的嗅覺實在太過敏銳,況且他話少人狠,從他身上基本得不到有用的情報。在琴酒手下做事,日常就是殺殺殺狙狙狙,風(fēng)險高收獲低,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新考官是女性。從外地回來。話不多,但不像琴酒一樣無法交流。代號是雪樹酒。和貝爾摩德的關(guān)系肉眼可見的不錯。喜歡喝蘇格蘭威士忌。
...意識到貝爾摩德之前一番關(guān)于蘇格蘭威士忌的發(fā)言的真正原因后,諸伏景光在心里呼出一口氣。
身后兩人的談話不斷推進,他轉(zhuǎn)身,和這位雪樹酒打了第一個照面。
她毫無疑問是很美的。相貌是人交往的第一塊敲門磚,即使知道對方是組織的成員,諸伏景光也不能否認(rèn)這一點。烏發(fā)黑瞳長風(fēng)衣和皮靴,從顏色看是標(biāo)準(zhǔn)的黑衣組織打扮。右耳墜上掛了一個流蘇紅耳墜,是她全身裝束的唯一著色。對方和貝爾摩德的氣息都藏的很好,哪怕這里是組織的據(jù)點,也半點沒泄露里世界人的氣息。
諸伏景光觀察她的時候,這位疑似組織高層的雪樹酒也在打量他。面無表情但沒到冰冷的程度,好像只是單純對他不感興趣。眼底深處有些倦怠,打量他的目光下一秒就要移到貝爾摩德身上…
這位雪樹酒的目光飄飄忽忽地掛在周邊,新人自我介紹進行地順利又和諧——直到他說出自己的代號名。
諸伏景光的洞察力何其敏銳,空中任何氣息流動都逃不開他的感官,更何況雪樹酒完全沒有隱瞞自己不喜的意思。對方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砻饕x開。
…沒想到會被代號連累。
時針指向十一點整的位置,雪樹酒把沒喝幾口的蘇格蘭威士忌推向吧臺,從后門走遠了。貝爾摩德再次無奈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