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張琬沉浸在重逢的喜悅,并未察覺深意,自顧憨笑應:“自從上回分開之后我夢里都在想你呢。”
雖然大多是噩夢,因為張琬真的很擔心朋友會受到傷害。
王朝祭司的祭徒真是看著都非常殘暴!
秦嬋收斂心神,眸間顯露疑惑的看著坦誠熱切的女孩,指腹停留在她掌心,正經而古板書寫:[你夢里想我作何?]
“我擔心你會被處罰欺負啊,祭司里的人都好可怕!”
[既然覺得可怕,方才怎么還非要去看圣女?]
張琬滿眼無辜的解釋道:“本來只是好奇,并不知是圣女入祭廟,誰想人太多弄的頭暈胸悶,現在還有點暈,早知道,我才不去看什么圣女呢。”
秦嬋見女孩如此避諱,暗想她真是言語無忌,這種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她非得受處罰不可。
“今天真是多虧你救我,否則還不知會成什么樣呢。”張琬感激的答謝道。
語畢,誰想對方卻反應平平,張琬心間一時困惑。
秦嬋回神迎上女孩目光,抬手書寫解釋:[太陰圣女吩咐巫醫救治你,并非我。]
張琬眼露錯愕,嘀咕道:“秦嬋她會有這么好心嗎?”
這話落在秦嬋耳間有些刺耳,峨眉微蹙,顧自書寫。
[你為什么討厭太陰圣女?]
“因為我、我還不能說呢,否則就暴露身份了。”
話到嘴旁,張琬只得咽下,不想透露自己是不祥之人,以免招惹朋友的害怕和抵觸。
秦嬋見女孩不愿坦白,心間微沉,便沒有多問,抬手寫:[那你回去休息吧。]
聞聲,張琬頷首從床榻起身問:“對了,以后要怎么去找你玩呀?”
[祭廟里的事物繁忙,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玩鬧。]秦嬋迎上女孩雀躍目光,想起先前她討厭自己的言語,神色略顯冷淡書寫回應。
張琬一聽,眉眼黯淡無光,賣乖念叨:“如果你沒空,我可以去找你玩呀,一個人待在祭廟里很可憐的!”
見此,秦嬋稍顯心軟,猶豫的遞出太陰符令,書寫叮囑:[祭廟有一處藏書閣,若是你發現堂內懸掛銀白祭鈴,便可展示符令進入最上層找我,切記不許有同伴,更不能外傳。]
張琬寶貝的接過符令,彎眉笑應:“放心吧,我會保守秘密的!”
不多時,張琬顧自離開巫醫署。
秦嬋目光投落不斷遠去的小身影,本以為是有人謀害她,方才親自來察看癥狀。
誰想她真就只是先天不足引起的虛弱病癥。
看來應該改進張琬的藥物才是。
祭廟之內不僅是兩位祭司的沖突,同時亦是皇室與諸侯王室的勢力糾紛,張琬跟自己的聯姻,必定會被卷入其中。
黃昏時分,張琬按照地圖進入膳食署挑選餐食,獨自坐在桌旁用飯。
“沒有找到朋友,真是可憐啊。”齊鋅跟同行人路過嘲諷。
“今日她還在大庭廣眾下昏迷,簡直丟死人!”隨行者嘲笑道。
張琬不服的回應:“誰說我沒有朋友?”
齊鋅出聲:“那她是誰,怎么不跟你一塊來堂食?”
“那是因為她、她不想見你們。”張琬想起答應替朋友保密,只能緘默不言。
不過說起來,張琬發現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啞巴朋友的姓名呢!
“我看根本沒有這個人吧。”齊鋅大聲取笑,而后自顧離去。
“真是令人討厭呢。”張琬咬住鮮美大棒骨表達不滿。
夜幕無聲遮掩高大幽深的祭廟,張琬慢騰騰的爬住宿樓房時,才發覺住高樓的不便之處。
而此時的祭徒們已經在準備熱水服侍各層小王女們。
祭廟里的祭徒需要做很多活,不僅要服侍日常梳洗,還要清理房間和衣物。
嘩啦水聲響起時,熱霧騰升,張琬看著祭徒滿面密汗,心間過意不去的出聲:“謝謝。”
“小王女客氣。”祭徒笑應,隨即退離屋內。
待見房門合上,張琬把符令藏在書箱,方才解衣梳洗。
夏日里的沐浴,很容易激起薄汗,張琬臉蛋紅撲撲躺在床上,有些犯困。
窗外夜空無聲撒落繁星,祭廟內各處寂靜無聲,屋院廊道之內跑動說笑聲卻不曾停歇。
張琬迷糊的被吵醒時,屋內一片昏暗,哈欠連天的赤足下榻,打算去察看究竟。
沒想忽地瞥見窗外黑暗處亮著光,張琬嚇得沒敢動靜。
隨即外間便傳來嚴肅婦人低沉喚:“祭廟亥時不得出門,更不許喧嘩,來人,請幾位小王女去禁閉室。”
“放肆,我母親是諸侯王,你們不能隨便抓我!”一小王女掙扎踢開靠近的祭徒,神情跋扈道。
其它幾位小王女平日里亦蠻橫慣了,有樣學樣跟祭徒們動起手。
“祭廟之內不守規矩,幾位小王女毫無禮法,看來必須要以示懲戒。”為首祭徒長迎上小王女不敬目光,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