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五丈星落
建興十二年的秋風格外鋒利,刮得五丈原上的旌旗獵獵作響。諸葛亮靠在行軍榻上,聽著銅壺滴漏的聲響,每一聲"嗒"都像是往他太陽穴里釘釘子。案頭的七星燈排成北斗形狀,七簇火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矮下去。
姜維恭恭敬敬地捧著那一卷竹簡,雙膝跪地于榻前。他那身厚重的甲胄之上,原本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寒霜,但此刻卻已漸漸地融化成了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冰冷的金屬表面緩緩流淌而下。
“丞相!”姜維抬起頭來,目光急切而又憂慮地望向榻上之人,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子時三刻就要到了,《二十四篇》里所記載的那個續命儀式……”
"伯約,你聽。"諸葛亮突然抬起羽扇,帳外傳來吱吱呀呀的木頭摩擦聲,"是木牛流馬在運糧草?還是定軍山的老弟兄們回魂了?"他的手指劃過羽扇邊緣,那里用金線繡著"觀星"二字,線頭已經有些松散了。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馬岱掀簾子帶進一股冷風,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兵糧寸斷"卡牌:"魏賊又在渭水邊截糧道!"諸葛亮剛要開口,喉頭突然涌上腥甜,袖口暗繡的"空城"二字瞬間被血漬浸透。
司馬懿的中軍大帳里,張合正往沙盤上插小旗:"蜀軍糧草最多撐三日。"司馬懿摩挲著"反饋"技能標記的扳指,突然聽見風中隱約的琴聲。他抓起"鬼才"錦囊往案上一拍:"取我鏡筒來!"
諸葛亮此刻正被攙扶著登上樓車。他的手指剛碰到琴弦,城下魏軍突然騷動起來。馬謖扶著他發抖的胳膊,腰間"揮淚"玉佩叮當亂響。"空城計的精髓......"諸葛亮咳嗽著撥動第七根弦,琴箱里突然飄出張"無懈可擊"的虛影,"......在于讓對方相信你手里攥著'萬箭齊發'。"
回到營帳時,七星燈的火苗已經變成幽藍色。姜維解開護心鏡,露出貼身收藏的"桃"牌,牌面畫著的蟠桃正在滲出汁水。"不可......"諸葛亮按住他的手,"這張'桃'要留給......留給漢室的......"話沒說完,案上的"青龍偃月刀"木雕突然裂開一道縫。
子時的更鼓響起時,北斗第七星突然暴漲。諸葛亮抓向虛空的手指間閃過"閃電"牌的虛影,二十年前隆中的雪粒子突然在帳內紛飛。他看見自己年輕時的虛影站在"老諸葛"卡牌上,牌面技能欄的"火計"正在熊熊燃燒。
"丞相!"姜維的驚呼聲中,諸葛亮袖中滑出張背面朝上的"樂不思蜀"。牌面翻轉的剎那,所有人都聽見先帝的聲音:"君才十倍曹丕......"
“興復漢室...還于舊都...“囈語消散在秋風中,羽扇墜地時,帳外突然卷起狂風,野菊花逆著風勢綻放,每一片花瓣都映著"狂風"錦囊的紋路。
多年后的電競館里,少年突然抽到"神諸葛亮"卡牌。牌面鎏金的"七星"標記亮起時,他仿佛看見五丈原的星斗正在顯示器上流轉,鼻腔里突然涌進清苦的菊香。